親親們~~ 這是你們所期待的HE......(應該是HE吧? 至少漾漾沒死)

 

恭賀被奪走終於大團圓了!!!

 

 

又一篇填了的坑.....其他坑我會密密填的......(應該)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男人一個腳滑沿著小山坡滑了下去,伸手想要捉住些什麼,可是右手拿著了自己的外套,而左手,根本無能為力。

 

「唉!」外套丟了,縱橫交錯的枝椏劃破了男人的衣服褲子,絲滑的頭髮也夾雜了幾片樹葉枯枝。

 

男人滑坐到山坡底,滿身乾土草灰,狼狽不堪。抬頭看向蔚藍如昔的天空,眯了眯眼眸,忽然覺得刺眼得頭痛欲裂。

 

他低下頭,右手兩指夾著眉頭揉了揉,睜開眼看著自己劃破了的褲子,沈默著。

 

如果不是他們說,這裡是「他」最嚮往的地方,自己應該不會再出現在陽光下吧。

 

明明失去了,卻又執著於關於他的一切。

 

隨手捏起了身邊的一朵小花,被男人壓爛了的小花,他忽然間覺得眼眶發燙,那種每天都在折磨他的傷感又再應景而生。青年就像這世界上一朵美麗的花,他毀了,毀得他連求生的意志都沒有了。

 

十年,整整的十年,沒有一天男人不後悔,沒有一天男人不痛心。

 

那天青年的表兄帶著一張照片來到鳥籠,說照片裡的是青年最愛的地方之一,到了這裡,男人就會看見他一直想要看到的東西。

 

這些年男人一直在找青年的墳,他以為青年的親人會把他安葬在家族的塚裡,男人打探了很多次,最後的結果是,沒有。

 

男人知道青年的姊姊狠極了他,絕對不會透露那麼一點點的消息,即使那已經有十年之久,青年的姊姊仍然視男人為仇人。

 

可是青年的表兄為什麼會向男人透露青年的消息?是因為男人按他們家的要求投入大量資金開發了最新型的義肢?還是因為新式人工器官和神經藥物的開發?雖然這的確是極為龐大的資金投入,但男人並不覺得青年的親人會因為他的投資而原諒他,可是男人也不明白,他們又為了什麼而容許他去青年長眠的地方?

 

放眼望去,這裡就是青年所嚮往的景致。青蔥的綠意,七彩的花圃,蔚藍的天空倒影在波平如鏡的滿湖面,偶爾有一兩條小魚泛起了點點的漣漪,或者是小巧的鳥兒青蜓點水的盪漾起生意。

 

很漂亮,難怪他會嚮往了。

 

每一樣都讓男人覺得痛疼,青年也應當歸於這麼的一片美好。

 

眼眶的淚水終於也蓄不住,無聲無息落下。

 

或許那天,他百年之後,應該留一句遺言,讓他們把自己的骨灰也都撒於這花圃裡。不求同生,不求同死,只求死後雙伴。

 

男人艱難的擠出一抺苦笑,報應。

 

「天使?」溫潤的聲音自男人身後響起。

 

「!」男人慌忙的拭去臉上的淚痕,轉身......他愣住了。

 

逆光之中,他彷彿又再看見了那心心念念的人兒,長長的黑髮,墨潤的眼睛,白皙的肌膚,臉上多了幾分成熟,退卻了當年的青嫩。

 

男人覺得自己想他想得傻了瘋了,才會把逆光中的人看成是「他」。

 

或者,這是夢?他想瘋了的夢,他渴望已久的夢,夢見青年再次站在他身邊的夢。或者,剛才掉下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死了,終於等到青年來接他一起上路了。

 

「天使?」在男人面前揚了揚手「天使受傷了?」俯身輕撫男人額前的一撮紅,把夾在裡面的枯葉抽走。

 

手指觸及男人臉頰的溫度,把他從迷茫中扯了回來,那是真實的指溫,真實的撫摸,他想念好久的溫柔。

 

眼淚又再無聲無息的落下。

 

「哎呀!天使你那裡受傷了?」慌張的伸手拭去男人臉上的淚珠「很痛嗎?」

 

「褚⋯⋯」男人伸手,輕輕撫摸臉頰上的那只手,那是真實的存在,他的寶貝,仍然活著。

 

「啥?」他有點愕然。

 

「褚,我的褚!」男人再也忍不住,猛然站起來,把眼前的人兒緊緊抱住,窩在他的肩頸處,狠狠吸取那日思夜想的體香。

 

「唉......」他有點都束手無策。

 

「褚⋯⋯」眼淚漸漸沾濕了他的肩頭。

 

「唔......天使,你沒事吧?」他輕拍男人的背。

 

「褚......」男人又再收緊了手臂,彷彿要把人揉進懷裡般。

 

「天使......我呼吸不了......」猛揪住男人的襯衫。

 

「抱歉。」男人嚇然退開,看見懷裡人喘得臉紅,心裡滿是內疚。

 

「天使?」他調整著呼吸。「天使是在找那個叫褚的人?」歪歪頭問。

 

「你就是我的褚。」男人握著他的手。

 

「唉?我不叫褚啊?」他說。

 

「不,你就是,我知道。」男人肯定,即使過了那麼多年,一觸碰,他就知道了,那個人刻在他靈魂裡的一切,都和眼前這人重疊起來。

 

「我不叫褚,可是我知道他在那裡。」他微笑著。「我可以帶你過去啊。」他拖著男人的手,轉身向著湖的另一邊走。

 

男人縱容著青年,跟隨他的步伐前進。他的頭髮長長了,及肩的長度顯得他很可愛,繞在耳廓的碎髮顯得很誘人,不過最讓男人高興的,卻是青年變得豐潤了的臉頰,白裡透紅,看著就知道他被調養得很好。

 

男人又微微皺眉,看著青年不太方便,走起來有點一拐一拐的右腿,心痛感漸生。眼睛瞪著青年的腿腳,果然還是留了些後遺症嗎?

 

「天使,那個叫褚的很重要嗎?」在男人沈默瞪著他的腿時,他輕輕的握了握男人的手問。

 

「嗯,很重要。」男人覺得手心的暖意溫熱了他那久經風霜的心,即使是那麼微少的溫柔,也足以令他感到無比的幸福。

 

「天使很想念他?」他說。

 

「每天都在想,沒有一刻不想他。」眉頭緊皺,像是強忍著發炎的傷口被利器刮開的痛疼。

 

「天使真長情呢~」回眸對著男人微笑。

 

「我不是天使......真的不是......」看著他明媚的笑容,男人很傷感:我只會是惡魔,將人變得不幸的惡魔。

 

「可是你閃閃亮亮的,怎麼不是天使呢?」回身勾了勾男人的銀髮。

 

「你只看得到我的表面。」男人無奈。

 

「可是我覺得......」繼續牽著他的手往前走「嗯,你不是壞人。」笑瞇瞇的說。

 

「你還是那麼的......」天真,跟那宴會中的你一樣。男人微笑,他已經很久沒有笑了。

 

「啥?」風吹得樹梢颯颯作響,他聽得不太清楚剛剛男人的低語。

 

「沒,我沒說什麼。」眼前的人兒是何等的不真實,不真實得像個遙遠的夢。樹梢下的碎影打落在他身上,如夢似幻,若這真的是夢,男人希望這會是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夢。一輩子就這樣牽著手走下去,即使,他再也不記得自己了。

 

「啊!褚小寶!」他呼叫到。

 

男人順著他的聲音向前看,一隻黑色的大狗從花叢中鑽了出來,飛快的朝他們的方向跑過來。

 

「!」男人怕這般的大狗飛撲過來會傷及腿腳不方便的他,正想把青年攬在懷裡保護時,大狗就停在青年的腳邊,用鼻子臉頰討好的蹭著。

 

「天使,這是褚小寶啊!是不是你要找的褚呢?」他撫摸著大狗的頭說。

 

「褚小寶?」男人把手握成拳頭,遞給大黑狗輕嗅熟識。

 

「嗯,他們說牠眼睛又黑又圓,個性蠢蠢的很容易騙,剛來時又小小的一隻,所以就叫褚小寶了。」他笑嘻嘻的看著大狗友好的舔著男人的手。

 

「.......真的很像。」水潤的墨瞳,黑色柔順的皮毛,單純,友善,像極了他。

 

「天使,褚小寶是你要找的褚嗎?」他歪歪頭問。

 

「我要找的褚,我找到了,卻不是這褚小寶。」男人說。

 

「啊?不是嗎?」他說。

 

「嗯,我的褚,在這裡。」男人伸手,輕撫青年的額角,那道平衡的,被利器割傷的兩道疤,變淡了,變淺了,可是還在。

 

「唉?可是我不叫褚啊?」蹭蹭男人的手,他覺得男人的輕撫很舒服,也很安心。

 

「那你叫什麼?」男人寵溺的看著他那小狗般的行徑。

 

「凡斯,他們都叫我凡斯。」他說。

 

「他們?」男人問。

 

「嗯,我之前沈睡了好久,醒來了也什麼都不記得,他們說與其記著那些不快樂的事情,不如起個新名字重新出發。」凡斯笑著說。

 

「這樣啊......他們......是褚冥玥和白綾然?」男人說。

 

「啊?你認識小玥姊姊和然哥哥啊?」凡斯毫不掩飾眼中的好奇。

 

「嗯。」看著他那一閃一閃的眼神,男人真的覺得很幸福,心裡在種滿溢的感覺。

 

「那天使也認識安地爾嗎?」凡斯問。

 

「安地爾?」男人怔了怔。

 

「嗯,我家安地爾很厲害啊!」臉上有點炫耀感。「啊!對了,天使的傷可以讓安地爾看看呢!」猛然就拉著男人繼續走。

 

凡斯那不由得男人拒絕的動作讓男人覺得很窩心,可是聽見「我家安地爾」這個話又讓他很心痛。男人搖了搖頭,苦笑著,說好的只要他安然無恙,活得好好的就知足了,所以即使他落入別人的懷抱中,男人覺得再痛再辛苦,他都會咬緊牙關在旁守候他。

 

「安!安!」凡斯拉著男人走到了離湖邊不遠處的一坐小別墅,一推門就猛呼。

 

「啊?不在?」房子空盪盪的沒有人回應。

 

「可能是出去了?」有點羞怯的看著男人。「不如你先進來等等?」拉著他進門。

 

「褚小寶,要抺腳啊!」點了點大黑狗的鼻子說。

 

「我去給你泡茶。」凡斯胡亂的脫掉了鞋子換上拖鞋,又把客用拖鞋拿給了男人,轉身就走進客廳裡了。

 

大狗也拖出了抺腳用的地布在上面蹭了又蹭,最後用鼻子頂好凡斯胡亂棄在一角的鞋子,就跟著青年的步伐進屋。

 

只剩下男人被遺棄在玄關,他無奈的笑了笑,看著那隻拖鞋,怎麼說呢?怎麼就能這麼放心,讓他這個「素未謀面」的人登堂入室?就這麼沒有防備呢?

 

當然,男人也換上了拖鞋,走進了他的家。

 

淡淡的檀香味飄然而至,採光良好的大廳,沒有過多的裝飾擺設,寬敞舒適。桌子上有散落的畫具和畫冊,有點小雜亂,卻有種溫暖舒服的感覺,家的感覺。

 

男人走到桌子前,掀開了那本畫冊看。他摸著那一筆筆的顏色,突然又覺得眼眶發熱,想哭了。

 

「所以我才會說你是天使啊!」凡斯端著茶壺和茶杯,走到男人身旁說。

 

「我常常夢見你呢!」把茶具一件件的放下。

 

「人家不是說天使會報夢嗎?還告訴哪家小姐說她有小寶寶了啊?而且你又那麼漂亮......」一面說一面泡著茶。

 

「什麼亂七八糟的。」男人失笑。

 

「才不亂七八糟呢!你不是天使我怎麼天天都夢見你啊!」遞上茶杯。

 

「你看你看,我每天都想著你呢。」凡斯坐下來,笑著一頁一頁的掀開,裡面滿滿都是男人的畫像,有側面的,有正面的,有睡著的,有工作的,有笑的,也有哭的......

 

男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茶杯,他必須掩藏著眼睛,大手蓋在雙眸上,遮蓋著那發燙的紅眸。那些畫像讓他很幸福,幸福得刺痛,痛得指縫間落下一滴滴的咸水。

 

「不過......我夢中的天使要比現在的天使年輕一點,唉呀......哇!」說著說著,一抬頭凡斯就看見男人掩著臉在哭,嚇得他有點不知所措。凡斯猛然的站起來,不太靈活的腿一拐,就整個向一旁摔倒。

 

男人聽見聲音立即就伸手去扶,可偏偏要命的是凡斯向著他的左邊摔倒,他想扶也發不出力。最後只好把人摟進懷裡,順勢跟他一起摔在地上,至少是自己先墊在下面。

 

「唉......」沒有預期中的痛疼,凡斯有點迷糊的撐起身體。

 

「啊!對不起,我沒有弄傷你吧!」凡斯說。

 

「你有沒有受傷?」幾乎同時間,男人擔心的撫著他的額說。

 

「唉?」凡斯愕然。

 

「我說你有沒有受傷?有沒有那裡痛了?」男人的手指來回蹭他的臉頰,急切的詢問著。

 

「沒,沒有。」臉被蹭得有點發紅了,感覺有點不好意思。

 

「那就好,你沒事就好,你沒事就好。」男人撐了起來,抱著他,用最誠懇的語氣說。

 

「天使......」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聞,凡斯好像有點喜歡上這成熟的味道了。

 

「你沒事就好,就一會,讓我好好抱一會。」男人的語氣間幾乎是懇求的,憐惜的,有種微微抑壓著的味道。

 

「天使想抱多久都可以。」凡斯回抱了男人微顫的肩背,他知道,他的肩窩又漸漸濕透了。

 

「我一直都在,一直都抱著你。」不知道為什麼,凡斯就是覺得眼前的天使很脆弱,他有種似曾相識的保護欲,想要好好抱他,安撫他,愛惜他。男人在他的耳邊啞聲飲泣,讓他覺得莫名的心痛。

 

那句似曾相識的「我一直都在」,打碎了男人這十年建立起來的盔甲。失而復得,是天底下最大的喜悅,男人真切的感受到了。他緊緊抱著青年,忍不住的哭,他並不是傷心,而是滿口說不出的快樂和幸福,打從心底裡的欣慰和滿足。

 

停不下來的淚水,乘載著男人這十年間所有的渴望與盼求。

 

不知道哭了多久,男人的眼睛都紅得像兔子了,那失控的感情才得以稍稍平息。男人哭夠了仍然不肯放開凡斯,他綣戀好久的人兒,直至褚小寶一個飛撲,大爪拍在男人的背上壓上去,男人才因為擔心會壓到他而悻然的鬆開了手。

 

青年扭了條毛巾讓他冷敷著,讓他躺在沙發上休息,褚小寶在一旁守著,自己就去換件衣服。

 

男人掀開了冷敷著的毛巾,看看那大狗張嘴呼吸,露出蠢蠢呆呆的笑臉,嘴角勾起了一抺幸福的弧度。

 

「喂!你......凡斯在哪?」陌生的男人出現在玄關處。

 

「他去換衣服了,你是......安地爾?」男人坐起來問。

 

「而你就是那個殺了他的冰炎?」灰髮的男人勾起一抺諷刺的笑意。

 

「......」男人神情顯得有點哀痛,他沒法否認眼前人的說話,而那話又那麼直接的刺痛他。

 

「安!安!你回來了!」凡斯聽見聲音就衝了出來。

 

「小笨蛋,我不是說要下山買點東西嗎?」安地爾伸手攏了攏凡斯的襯衫「你看看你,扣子都扣錯了。」寵溺溫柔的為他重新扣好了。

 

「啊~我這不是不小心忘記了嗎?別笑話我啊.....」凡斯皺眉「啊!安,你看看天使,天使好像受傷了。」

 

「嗯,給我泡杯咖啡好嗎?」安地爾微笑著說。

 

「啊喲。」凡斯拍了拍腿示意褚小寶跟著他,輕巧轉身走向廚房。

 

這一舉一動男人都盡收眼底,痛得他撕心裂肺,明明說好了要守護,可是當一切都發生在自己眼前,又是那麼的令人難以忍受。男人狠狠捏住了自己的左手,即使他知道這是極不理智的行為,他也沒辦法制止自己的手,像是不捏住些什麼,嘴裡就會吐出悲鳴哭訴。

 

「你就不怕捏斷你自己啊。」安地爾拋給了男人一個冷淡的眼神。

 

「......」男人咬緊牙關。

 

「明知道自己的左手沒有感覺,往死裡捏是要做給誰看?」一再諷刺他。

 

「......」男人低頭不語。

 

「已經完全壞死了,除非砍了下來裝只新的吧。」安地爾伸手扯過男人的左手看「沒傷到什麼,就是些瘀青罷。」

 

「其他地方有傷嗎?」安地爾問。

 

「......」男人搖頭。

 

「別給我裝著,回頭讓他發現了他會生我的氣。」安地爾一臉不耐煩的檢查了男人身上劃破了的那些地方。「你以為我想理你?不過是因為他罷了。」

 

「你認為他們為什麼讓你來這裡?」安地爾接著說。「他們根本不會原諒你,如果不是他的那些夢......你連出現在他眼前的資格都沒有,更別說這樣接觸他了......你不配。」

 

「......」男人沒法否認。

 

「安,天使怎麼了?」凡斯把咖啡遞如安地爾。

 

「一點點撞傷,會瘀青卻沒有大礙。」安地爾一改之前對男人的冷淡,微笑著接過咖啡。

 

「啊,那手呢......」凡斯不好意思的瞄了瞄男人的左手,他一直都知道男人的左手是軟的,即使是救他時都使不上力。

 

「那個我沒辦法,是舊傷。」安地爾聳聳肩,喝了口咖啡。

 

「這樣啊......」凡斯皺了皺眉頭「那可以跟我的左腿一樣,換只義肢嗎?」

 

「那就是他的問題了。」安地爾瞄了瞄男人,譏笑著「他要換早換了,換也罷,不換也罷,都跟我沒關係。」

 

「?」凡斯有點疑惑的,不明白平常很溫柔的安地爾為何會這般刻薄的說話。

 

「抱歉,我只是單純的不太喜歡他。」安地爾說。

 

「可是......」凡斯稍稍失落。

 

「人總有好惡之分,不是嗎?」安地爾說。

 

「可是......我喜歡天使.......我想讓安地爾也喜歡天使......因為我也很喜歡安地爾。」凡斯低頭說。

 

「......嗄~」安地爾嘆了一口氣,摸摸凡斯的頭「我不討厭他就可以了吧。」但不代表我會喜歡他。

 

「嗯,那天使的手......」有點試探的語氣。

 

「如果他想讓我醫的話,我不拒絕。」微笑著對凡斯說,在他不為意時淡淡督了男人一眼。

 

「嗯~我就知對安最好了~」凡斯笑意揚溢的揪著安地爾的手,扭頭又對男人說「天使你讓安醫治你啊!安他的醫術是最好的,很多人慕名而來重金禮聘啊!我的病都是安醫好啊!」

 

「雖然他是個咖啡怪人,研究起醫術來又會有點變態,不過真的是個好醫生啊!」凡斯說。

 

「小笨蛋,你真的是在稱讚我?」親溺的捏了捏凡斯的鼻子。

 

「哈哈哈~」傻笑著。

 

「......」男人淡淡的苦笑,沒有說話。

 

「告訴你告訴你,我之前腰以下都沒有知覺呢,是安研究出神經藥物和新型義肢才讓我可以走路啊!」凡斯拍拍自己的左腿「這個大腿根部以下都是義肢啊!看不出來吧!」又拍拍自己的右腿「這邊安也治療好了呢!說再多做幾年復健走路就不會再拐了啊!」

 

「......」男人又再捏緊了自己的手臂,凡斯那興奮推銷的動作刺得他好痛,他的腿,是他害的「......手,你的手......有受傷嗎......」艱難的擠出幾句話。

 

「啊?手?沒有啊。」凡斯搖頭。

 

「真的?那還可以拉琴嗎?」男人擔憂的問。

 

「嗯,可以啊!雖然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受傷了......」凡斯像是在回想著些什麼。「不過他們說我受傷的時候傷最重的是腰椎和腳,手好像是下意識地抱住了。」

 

「啊?天使怎麼知道我會拉琴?」凡斯好奇。

 

「可以拉就好,可以拉就好......」男人像是回避了他的問題,或者說是完全聽不見他的問題,只是痴痴的看著他的一雙手,重複的說著。

 

「天使......」凡斯不明白男人為什麼會盯著他的手看,那眼神像是在看著些什麼珍寶,愛惜憐惜得不得了,瞧得他有點兒害羞的捏捏自己的手。

 

「那不如我拉琴給你聽?」凡斯兩隻食指互相點了點蟲蟲,眼神有些忐忑。

 

「可以嗎?」男人問。

 

「嗯,大家都最喜歡我拉琴了!」凡斯站起來,和褚小寶一起去拿琴了。

 

「他一直都有夢見十年前的你......」待凡斯走遠了,安地爾才開口說「有時候會哭鬧著醒過來,說不要不要他,說別走......可是醒過來又會忘了為什麼哭......只記得你以前的樣子,覺得自己丟失了什麼......」

 

「最近哭鬧得特別厲害,厲害得我們都沒有辦法了,唯有讓他見一見你......我們都很怕,怕他又會像那時一樣......」安地爾皺著眉,眼睛瞄著地板一角,很不甘心的說。

 

「是我的錯......如果當時我處理得更好的話,他就不會......」男人咬得死死的,緊閉雙目「我從來都沒有不要他,從來都沒有。」

 

「身體的缺憾我可以醫治,但心靈上的傷卻無能為力。」安地爾搖頭「如果不是覺得解鈴還須繫鈴人,這一輩子都不會讓你過來,那理你要不要他。」說得咬牙切齒。

 

男人低頭,額頭抵在托在膝蓋的右手上「這是我一輩子償還不了的罪孽......只要他需要,讓我做什麼都可以......」我真的很愛他,一直都很愛。

 

安地爾很不想說,說要男人留下來,陪著他,愛護他,填補那些失去了的什麼,直到他那份失落和無助消失。皺著眉頭正準備開口,就被凡斯的聲音打斷了。

 

「啊?你們在談什麼呢?」凡斯抬著大提琴慢慢地走過來,褚小寶在一旁跟著,嘴咬著琴弓的手把位負責運送琴弓。

 

「沒,我們在談大提琴的曲目。」安地爾極速變臉笑意滿滿的說。

 

「那談了什麼?」坐下來,接過褚小寶嘴裡濕答答的琴弓,用紙抺了抺手把的地方。

 

「舒曼的A小調大提琴協奏曲。」男人很溫柔的看著凡斯,他那會使用琴弓奏出經典愛情的天使。

 

「啊!我最喜歡那首呢!」凡斯說。

 

「我也是。」寵溺的笑著。

 

「要不......我就拉這首給你聽?」凡斯被男人瞧得臉頰泛紅了。

 

「好。」男人的微笑顯得更豐盛了。

 

「啊嗯......」凡斯紅著臉拉這一曲,他很努力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大提琴上,可是越拉就覺得越心不在焉,眼角有意無意就會朝著男人身上瞧。總覺得一切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又熟悉,男人像是他認識很久的聽眾。

 

一曲完了,男人的眼神動作仍然在他的腦海裡盤旋,想忘也忘不了。

 

「怎麼樣?」凡斯拉開自己的思緒輕輕的問。

 

「很動聽。」男人笑笑,他的音樂是神賜予自己的饋物,天使的贈禮,一直都是。

 

「哈哈......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凡斯說「就小小的獻醜了。」

 

「不會,真的很動聽。」男人直直的往墨瞳裡瞧,滿滿當當的深情。

 

「唔嗯~謝謝......」臉紅著。

 

「啊,安有沒有跟天使商量手的治療啊?」把琴放好,扭頭看著安地爾來轉移視線免卻尷尬。

 

「嗯?」安地爾喝了一口咖啡「隨時都可以開始治療啊,我答應了你就一定會治好他。」不過是用最痛最辛苦的治療方法罷。

 

「真的啊?」凡斯提高了音量說「太好了,天使的手就可以動了!」

 

男人看著興奮不已的凡斯,不自覺地微笑著。

 

「唉......天使你願意嗎?讓安治療?」轉頭又對上了男人的視線,凡斯又被看得臉紅耳赤,真心覺得天使的臉很犯罪呀!

 

「如果我說願意,你會歡迎我來這邊治療嗎?」男人問。

 

「嗯,當然了當然了!」凡斯高興的伸手握著了男人的手。

 

「謝謝你......」男人反握著他的手,揉捏了幾下。

 

「啥?」被揉捏的地方開始發燙。

 

「什麼都好,謝謝你......」謝謝你還是那麼的純真可愛,謝謝你仍然記得我,謝謝你仍然活著......

 

「沒有啦,我也只是求求安幫忙啊~」凡斯摸摸頭「要替天使準備些日常用品呢!天使今天住這裡嗎?」友好的問。

 

「我讓人送過來就好,你歡迎我今天就住進來嗎?」伸出左手,用手背輕撫他的臉頰。

 

「歡,歡迎啊.....」猛然站起來,臉頰那處被撫了,撫得連心臟也有點小鹿亂撞了「我帶天使去看看房間。」走起來有點同手同腳的。

 

「我不是天使。」男人無耐的笑笑。

 

「啥?」回頭看向男人。

 

「我......」褚冥漾不在了,颯彌亞就隨他去了。「我的名字是......亞那瑟恩。」男人動用了爺爺的名字,他唯一尊敬的人。

 

在凡斯身邊的,就只有亞那瑟恩。或許還有一個安地爾,和一隻褚小寶,不過都不要緊,只能夠待在他身邊,什麼都不再重要。

 

「這樣啊......亞那瑟恩有點長呢。」凡斯說「不如我像對安那樣,給你起個小名?」

 

「你喜歡就好。」亞那瑟恩說。

 

「嗯......我想想看......」眼睛往右上方飄。

 

「不如叫冰炎?你看他又白又紅。」安地爾沒安好心的說。

 

「......」亞那瑟恩皺著眉,如果他想這樣叫的話他會接受,接受這個無時無刻提醒著他那有著惡毒過去的自己。

 

「嗯,冰炎的確很像呢......」凡斯歪歪頭。「不過......我覺得有更適合的......」一副在煩惱的樣子。

 

「唔......啊!」好像想到了什麼「亞?」

 

「!」亞那瑟恩瞪大了眼睛。

 

「......亞」凡斯看著亞那瑟恩說「我覺得你的名字應該是亞......」

 

「唉!對不起,是不是不喜歡啊?不喜歡我再想啊?」凡斯被突然落淚的阿那瑟恩嚇到了,毫無預警,一個大男人就這樣一下子掉了眼淚出來。

 

「不......我很喜歡.......」亞那瑟恩掩蔽著雙眸。

 

「可是......」凡斯覺得眼前人真的很會哭,今天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,每次都讓他心臟有點被捏著般痛著。

 

「再叫叫我好不好?用那名字......」亞那瑟恩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。

 

「嗯,亞~」軟軟的叫喚。

 

「嗯......」上前抱緊了他,像是回應了他似的發出沒有意義的單音。

 

「亞?」再突然被襲擊,凡斯臉紅得都要熟透,真心覺得亞不單只是愛哭鬼,還是個抱抱魔。

 

「嗯。」再次聽到這聲呼喚,他覺得要幸福死了。

 

「亞~」又再聞到他身上那很誘人的味道,越聞越覺得舒服安心,自然的又喚了一聲。

 

「我會守候在你身邊,不再離開。」亞那瑟恩說。

 

「嗯。」凡斯抬手回抱著他的腰,總覺得這懷抱自己渴望很久了。

 

「永遠都不會離開你。」很幸福,幸福得想哭。

 

「好,永遠在一起。」凡斯說。




是誰把誰刻印在靈魂裡?

 

其實誰都不曾忘記過誰。




我很幸福,幸福得入眼的東西都會變成彩色,幸福得聽見的聲音都會變成美妙的音樂。

 

我的幸福讓我幾近哭泣,衷心希望世界也同樣幸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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