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那麼一夜,把一切都扭轉了。

 

 

二人的相處變得無比自然,男人不再需要命令著青年這樣那樣,他在書房處理他的工作,青年就像是在信守他的話一般,會在男人的視線範圍內活動,或者看書讀譜,或者午睡,或者吃下人準備好的下午茶。男人不工作了,青年會窩在他身邊,他想幹什麼,他就會跟著幹什麼。他要求什麼,他也會順從他給予他什麼。

 

靜靜的,就像是空氣一般環繞著他。

 

早午晚都一起用膳,男人知道青年的胃口不好,都讓人準備他喜好的食物,也改變了自己不規律的作息用膳時間,盡量都陪伴著他。即使那不合自己的口味,男人都會陪青年一起吃,青年喜歡甜的,男人也會要一份一樣的,只是降低一點甜度。男人從來不吃宅第廚師煮的以外的食物,可現在每一天都要求青年煮一頓夜宵,簡單的下一碗面或者準備一份三明治都可以,而這頓飯卻是他每天都期盼著的美味。青年小兔子般的胃口改不了,男人就讓人餐與餐之間多準備些零嘴放在他的手邊,讓他隨時能吃到東西。每晚都親手暖好一杯牛奶,看著青年一點點的灌下,男人心裡有種滿滿的感覺。

 

 

「要加生菜和蕃茄嗎?」褚冥漾一層層的把才材料疊起。

 

「什麼都好。」冰炎把目光從暖著牛奶的煱子裡移到青年身上, 褚冥漾臉上淡淡的微笑讓他心神盪漾, 就連平日不愛吃的蕃茄看上去都變得更可口了。

 

「嗯。」褚冥漾用刀把疊好的三文治切成四份, 放到盆子上, 遞給冰炎。

 

「小心燙。」冰炎小心把暖好的牛奶裝在白瓷杯裡, 包著手帕遞給褚冥漾。

 

「嗯。」褚冥漾接過杯子,  看著冰炎那不熟練的溫柔, 青年連眼睛都笑得彎了。

他喝著牛奶,他吃著三明治,不一樣的食物,一樣的溫暖。

 

只是吃多少青年都像吸收不了,也可能是吸收的趕不及消耗的,青年還是一味的瘦。

 

男人沒有再讓青年穿戴那些折辱他的器具,就讓他自然安好的。他為青年準備了無數的服裝,男人驚嘆原來自己有這種裝扮人的愛好,每天的試裝換衣居然成了男人心悅的時光。

 

白色,水藍色比較合他的淡雅書卷氣質,很配他柔軟的黑髮墨眸。青蔥的綠,淡素的花紋也不錯, 人感覺很精神。略寬的襯衫,開襟外套,看上去會是那麼的柔美。簡約的t-shirt, 連帽衛衣會讓他看上去很年輕可人。畢直的褲管,包裹得他的雙腿和臀部多麼性感, 不穿褲子的話又會是怎麼的迷人。

 

 

「試試這件。」冰炎把套頭線衫的衣架拿下。

 

「有比較好嗎?」褚冥漾拿著線衫往自己身上比劃, 就感覺上他更喜歡開襟的外套。

 

「就試試?」冰炎拉著他開襟外套的領口, 示意幫他脫下。

 

「嗯~」褚冥漾也很乖巧的退下了外套, 套上了線衫。

 

「怎麼樣?」褚冥漾從全身鏡的倒影裡看著冰炎。

 

「嗯, 好看。」冰炎走到褚冥漾的身後抱著他, 親吻他的臉。

 

「有一樣的領帶, 亞要戴嗎?」褚冥漾看著配飾盒裡的領帶說。

 

「褚你幫我系。」冰炎說。

 

青年面帶笑意的拿起領帶, 替他反起領子, 把領帶環過脖子, 系上結索緊整理。男人攬著青年照鏡, 難得的感到滿意, 大手一揮, 就把剛才青年試過的服裝都包起了。

 

「穿不了那麼多......」看著工人把衣服分類準備清洗, 褚冥漾皺眉, 這些已經是這星期內第三次的服裝上門銷售, 而且都是些貴死人的手工服裝, 連個價錢牌都沒有的全手工製衣服。

 

「穿不了就放著。」冰炎吻他的額頭說。

 

「這......」褚冥漾有點苦惱。

 

「我想買, 別打擾我的樂趣好嗎?」冰炎嘴角微勾。

 

「浪費......」褚冥漾輕輕的說。

 

「那褚每天都換兩三套就不浪費了。」冰炎啞笑。

 

「怎麼換得了啊。」褚冥漾詢問。

 

「弄髒就可以換了。」冰炎打橫抱起褚冥漾, 抬腿就向卧室走。

 

「唉......唔......」還未來得及從驚訝中醒過來就被冰炎用吻堵住嘴了。

 

 

比起之前如同妓女的裝束,現在的更適合他,特別是掛上了那一抺讓他心心念念的溫潤笑意。只要二人雙目交流,青年就會對著男人微微的笑,即使那一刻男人的眼神有多冷, 青年毫不在意, 只是靜靜的看著, 目光中盡是傾瀉出來的溫柔。那溫和的眼神總能讓男人立即就放鬆下來,工作再忙也會一掃之前的陰霾,整個人神彩飛揚。

 

閒時青年會拉大提琴,那姿態,男人就覺得自己遇上了最美好天使。毫無保留的音樂,青年用上生命來演奏的音樂走進男人的耳朵裏,絕美的歌曲化做了溫柔和愛,不只一次的安撫了那不隱定的情緒,也修補著男人心裡的缺口。

 

「想聽那一首, 嗯?」褚冥漾抱著大提琴說。

「那一首都好。」只要是你拉的都好, 冰炎微笑。

「那舒曼的A小調大提琴協奏曲怎麼樣?」褚冥漾趴在琴頂上, 一手抱著琴頸, 對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他報以寵溺的笑意。

「嗯。」冰炎閉上眼, 享受只屬於他的演奏會。

音樂持續在空間中回響著, 伴隨的還有男人平緩而放鬆的呼吸聲。

 

每一晚二人都是相擁而眠,不再是男人單方面強攬著青年而睡, 青年無動於衷。青年也會回抱著男人的腰, 甚至是蹭蹭這, 蹭蹭那的。

 

 

到底是那裡不一樣了。

 

 

享受的性愛,青年也學會了回應和付出,是心甘情願的主動,會撒嬌般埋在男人的肩窩,會親密的訴說著要求,「慢一點」,「多一點」,「這裡」,「那裡」,把羞恥的話都毫無顧忌的說出來。男人也會認真的回應著,律動中詢問著「痛嘛?」,「到了沒?」, 「喜歡嗎?」, 男人的床上表現從來沒有這般的溫柔和為人設想, 卻只有懷中的青年會讓他這般放下身段, 顧忌他的感受。他不再想看青年因羞耐而落下的淚,卻想舔舐青年因高潮而擠出來的淚花。

 

 

「亞......亞......抱緊我......」情動時褚冥漾總會埋首在冰炎的頸窩, 像小貓般輕輕呻吟, 喚著男人的名字。

 

「褚......」冰炎每一下衝撞都多了幾分溫柔, 在最後釋放的一刻抱著青年喚著青年, 把熱切的慾望都留在青年的體內。

 

  

男人都是一夜無夢,感覺從來都沒有睡得這麼好過,什麼亂七八糟的,只要上了床,就會完全被遺忘掉。只要青年在身邊, 男人就不冷了。青年就是他的能量來源,抱一抱,就滿足了。

 

靈慾合一,原來是這般簡單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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